近日,朋友一家老少5口從住了10多年的老式公寓搬進了房齡5年左右的樓宇。住房比以前敞亮,小區也比以前漂亮,可家里的老人卻開心不起來——
小區居民入住率不足40%,很多大戶型房子被出租給企業作宿舍,一套房里住著十幾個人,每天上下的電梯總是人滿為患,而且樓道里早晚經常傳來喧嘩聲,冷不丁會被嚇一跳。由于出入混雜,孩子不敢獨自在小區里玩耍……“挺好一個小區,怎么就成了打工公寓。”
2月1日起施行的《商品房屋租賃管理辦法》,因對出租住房作出詳細規定而被稱為“群租禁令”。“禁令”生效雖已半年有余,但上述朋友的遭遇,在我市一些住宅小區仍普遍存在。
記者在調查采訪中發現,群租我行我素的背后,既有房客面對高租金的無奈,也有管理方力不從心的尷尬。
需求龐大
“群租禁令”失效
將客廳、房間、廚房甚至陽臺分割成若干小間,然后按間分租給酒店員工;在房間內安置多張床位,甚至搭起上下鋪,按床位出租給單位作單身宿舍……在二手房市場較難獲得理想收益的背景下,一些房東轉售為租,化整為零。
近日,記者在我市高校較密集的麥島周圍小區采訪時發現,上述做法這里比較普遍。在弘信花園小區,大學畢業不久的小史,住的就是典型的“群租”房——七八平方米的小房間里,一張低矮的單人床、一個簡易衣櫥、一只立于角落的旅行箱,這是小史的全部家當。
這套住宅原是三室兩廳,140平方米左右。為使空間利用率達到最大,房屋結構已完全發生了改變,除了兩個衛生間外,其余空間被木板分隔成了9個小單間,分別出租給互不認識的年輕人。
小史目前在一家私企工作。當初選擇這份工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工作地點離學校近,能夠找到群租房,“單獨租一套房子租金太高,對于剛入職場的大學生來說,那點薪水根本承擔不起。”
除了剛入職的大學生,外來打工者也是群租的主力軍。
來自四川的王女士和丈夫在島城務工多年,也與他人一起群租多年。隨著租金不斷上漲,與王女士在同一套房里一起生活的“老鄉”也在增加。
王女士告訴記者,8年前,她和丈夫剛來青島打工時,就在市中心租了一套舊樓房,80多平方米,有一個客廳和兩間臥室,月租金1000元,當時就住她一家和兩位四川老鄉,共4人,人均月付房租250元。現在,還是這套舊房,月租金已漲到2000元,房內格局也由一廳兩室變成了四居室,住著6個人,她一家分擔的租金增至800元。
“如果不多住兩個老鄉,我們一家就要分擔一半的租金,也就是1000元,是8年前的兩倍。而這8年多來,我做家政服務的工資雖有大幅上漲,但還沒有到漲一倍的程度。”王女士說,收入趕不上房租漲得快,單獨租一套又“吃不消”,群租就成了減負的最有效辦法。
記者調查發現,在數量眾多的出租房源背后,是同樣龐大的租房需求。來自全國各地的打工者,還有來尋找職業夢想的大學生,在買不起房子、單獨租不起房子的現實面前,“群租”似乎成了一種最現實的選擇,且愈演愈烈,這使得“群租禁令”失效。
隱患重重
管理出現真空
花樣眾多的“群租”現象,無論采取哪種形式,相鄰業主的正常生活都將受到或大或小的影響。
“樓上樓下都是群租的,我這夾餡面包的滋味甭提多難受了。”東海西路52號興源小區陳先生向本報反映,單元樓內多套住宅租給了酒店服務員,一套房子最多能住20多人,這些服務員長年上夜班,且下班時間不一,有的半夜回宿舍,有的凌晨才歸,回宿舍后一時難入睡,于是穿著鞋,咚咚地在地板上來回走動,有時打打鬧鬧大聲喧嘩,直到早晨兩三點才能安靜下來。“上面鬧一宿,我們也‘陪’了一夜,第二天哪有精神工作?”